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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妈妈的心愿,报考时选择了姥爷工作的学校-槐城师范学院,当年在中文系任教的姥爷要求妈妈报考他们学院,但是倔强的妈妈报考了槐城医科大学,成为了一名白衣战士。这是姥爷在我懂事以后告诉我的一个很特别的一句话,就是为了让我懂得女孩子不要像妈妈那样倔强。
妈妈结婚后,为了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她把姥爷的愿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这也是我姥爷的愿望,姥爷说,学习中文可以更好的了解祖国传统文化,能够把自己的人生牢牢地扎根在祖国母亲的土地上汲取营养,才会实现尽善尽美的理想。他始终没有忘记教育下一代继承祖父辈的理想。
我从小就住在半山坡那栋红砖建造的四层楼,那是姥爷家。现在姥爷早已经住在学院分配的六层楼的教授园,园内建了一条被紫藤花缠绕的的长廊,宛若一条蜿蜒的苍龙,身披紫芒袍,脚踏金色祥云,那金色祥云是长廊里铺就的铁道枕木,刷上金色油漆,长廊两边种植着红的、粉的、黄的、白的、锦绣的等各色月季花,每年都要剪枝,防止月季花长成灌木丛,这样剪枝浇肥,月季花朵开得格外大而鲜艳。这是姥爷和他那些老友们从退休后每年的义务劳动,从来不让学院的后勤人员动手,后来他们这些老人岁数大了,学院也为了更好地照顾这些老宝贝们,剪枝和浇肥等园林工作就有后勤处负责了。
我很喜欢这条紫龙月季园,后来杜敏和我成为室友时,第一次领她来这里游玩。她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万分惊喜,从那时起她就迷上了传统文化,经常拽着我找姥爷给她讲课。尤其爱在紫龙月季园的长廊椅子上。吹着熏风,闻着月季花特有的清香,陶醉在姥爷抑扬顿挫的演讲当中。杜敏说,听姥爷讲课就像听一个慈祥的老者在朗诵诗歌一样,自己完全沉醉在历史的诗情画卷中,久久不愿走出那水墨重彩的古代画卷。
当年我拿着邮局寄来的大学录取书,兴奋地捧着印有白色重叠楼院,翠绿杨树长街,繁花漫布远山叠嶂的槐城师范学院图景的通知书,跑上姥爷的房间告诉他时。姥爷躺在床上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说了句,“好孩子,咱家后代有幸了。”姥姥知道姥爷的心愿,那天亲自下厨为我做了我小时候最爱吃的粉蒸肉。
我对师范学院每一条曲径都熟悉的夜间摸黑也能找到出校园的大门。我是报到最早的学生,从教务处接待办领到寝室钥匙后,我们女生的寝室我是第一个走进去的。学生寝室依山而建,距离当年的教职员工的寝室相聚不到两百米,过去两处楼院是相连的没有隔开,学生中午经常跑回来去自己老师家里吃饭。现在教职楼已经改为学院各系的资料仓库,和学生公寓之间已经建了一道高高的院墙,完全隔断了两处楼院。在隔断处还种植了冬青,翠柏各类灌木丛。这是最早的学生公寓,后来逐渐扩大到了前排院落,形成新老不同建筑风格的公寓。新生一部分分配在老式公寓里,还有一些系的学生分配在前院的七层新公寓。依山而建的槐城师范学生公寓,形成错落有致,庭院各具风格的特色建筑群落。每个公寓楼都有一个花名命名。我住的这栋叫做英菊园,是建校时和教职员工公寓一起设计建设,并同期完工的。姥爷说,他们当年请设计院将这套公寓按照抗八级以上地震的水准设计的,地桩不仅扎的深,就连钢筋水泥都是用当时最好的。居高临下,坐北朝南,在公寓前建有环形湖,引山后一眼温泉,深入湖心建一亭听残荷雨声,从春天到冬日,阳光永远都是暖暖的十足地照进整个房间。阳春观百花盛开艳丽多姿、仲秋赏山月朗空,夏听雨中蛙鸣,冬赏曼舞白雪。
我放声唱起了刘若英的“为爱痴狂”:“想要问你敢不敢,像你说的那样爱我。”我反复唱着这一句,心里想起了那个我曾经日夜思念的他,可惜他考上了北京大学,再也没有给我来一个短信。
歌声在空旷的寝室里回荡着,我唱着歌同时收拾着房间卫生,猛然转身见到一个瘦瘦的头发剪得精短的女孩倚在寝室门边,我被惊吓得歌声噎住了嗓子,那个女孩见状急忙跑进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顿时我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好半天没有缓过神。那个女孩就一直那样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姐啊!你干嘛吖!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吓死人了!”
那个女孩柔柔地抱住我,曼声细语地说:“对不起。”我挺了半天才真正缓过来状态,瘦女孩儿松了手,“我叫杜敏。刚才你唱的太动人了,被你歌声吸引住了,光专注听你的歌,忘了打招呼。真的抱歉哈!”
叫杜敏的瘦女孩一介绍自己,我才清醒地端详着她的相貌。穿了一件白色运动衫,里面套了一件鹅黄色运动短衣,精短的黝黑发亮的头发显得整个人精力格外充沛,一双幽深清澈的眼睛,高挑着细密的弯弯的眉毛。好像一副在哪里见过的油画人物,背上还背着一支双肩包。她也在凝视着我,等待我的回应。
“你好杜姐,我是王莉莉。唱得不咋的,就是刚来有点兴奋,一个人瞎唱呗。”我见到她手里并没有提着其他东西,很奇怪问道:“你没拿行李啊?”
经我一问,杜敏嘿嘿地笑了,“一进寝室就听你的歌,着急跑来一睹真人,忘在门口了!”边说边跑出去,我也随她走出去,想帮她一把。杜敏跑到寝室大门外边,伸手拖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我赶忙加快脚步跑过去,顺手接过那个白色的崭新的大行李箱,她没有让给我,倒是把右手上那只粉红的小行李箱递给我。我没有继续争拿那只大行李箱,留给杜敏自己拖着,我先走进了我俩的寝室。
“你选下铺还是上铺?”我走进寝室,回头看见吃力地拖着大个行李箱的杜敏,轻声地说。
“和你做上下铺室友吧!我不怕高,我睡上铺吧。”杜敏一边拖进行李箱到了房间,一边看着靠窗的一侧上下铺,努努嘴。我知道朝向东侧的这排上下铺比左侧的要早一点晒到光线,于是,走到右侧,刚要放置杜敏的行李箱,她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喜欢睡晚觉,还是左边这个吧!”她的话很坚定不容我反驳,我于是再次转过身子,把行李箱搁在下铺的床边,回手把右侧我放到床上的旅行袋和背包拖了出来,撂在左侧的下铺上,转身给杜敏闪开了一下空当,见她开心地在那里笑着。
这种老式公寓有着一个长长的走廊,左右各有十二间房间,可以上下铺住着四名学生。每个走廊尽头是一个间隔的洗手间,棚顶上高悬着铁丝的防爆灯罩,昏暗的灯光晚上也只能影影绰绰地照着。姥爷他们当时设计的风格学习了俄式特点,高挑的棚顶,空间感很大,但是每一个房间很狭窄,两个人同时进房间必须侧着身,如果遇到我们寝室来一个体重大的女生,那就只能让她一个人通行。四张上下床铺都是铁床构造,铺着一层薄薄的棕榈床垫,粗大的牛排式铸铁暖气管是姥爷他们那个年代遗留下来的,一直没有更换,但是姥爷说,这种牛排式铸铁暖气管可是用当时最好的技术锻造的,使用百年以上都不会淘汰。每到冬天,屋内却温暖如春,当时姥爷他们那个时期很多学生寒假都留在学校过冬,尤其是北方农村的和南方过来上学的学生最喜欢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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