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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北京的第一天，就急急忙忙和部长安排好住处，按照要求开始了有关新媒体下广告工作的培训体系学习。整整一个半月封闭式学习，我和杜敏完全断了联系，即使自由时间，手机信号也不是很强，我索性完全放下所有的牵挂，专心完成了四十五天的艰苦学习和结业考试，获得了优秀学员的奖状。
走下飞机，槐城凌冽的北风吹在脸上好像无数的松针刺激着肌肤，又疼又痒。部长急忙急促地坐上民航大客，“莉莉，你不走吗？”等到部长知道我不往市里去的回答后，我转身向出租车候车站走过去。
电话响了，我接过来，是马子伟。
“莉莉，你是不是回来了？我到了接机大厅咋没看见你？你走了吗？”马子伟很焦急地样子。
“我在出租车站这儿，我自己回去吧，马哥。你那么忙，就别接我了。”我不想给马子伟填麻烦，主要也是担心杜敏以后会有想法。
“我来都来了，你就别打车了，我过来找你，你别动。”马子伟的话音似乎不远，我只好退出等候的队伍，往回走，正看见马子伟从六号门想我这面走来。
“马哥，”我大声喊了起来，马子伟看见我拖着箱子摇摇摆摆的样子，边招手边向我跑过来。
“你瘦了，莉莉。学习挺辛苦的吧。”马子伟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我又笑又气。
“马哥，好话都你说了。说点正经的的吧，他们那个双人舞咋样了？”我迫不及待地问起校剧团学生的舞蹈练习情况。
“先上车，我慢慢和你讲。”马子伟的语气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俩走了两个横道，进入到机场停车场，马子伟那辆捷达王很不起眼的停在边上，旁边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几乎遮挡住车身。马子伟先把车倒出来，我随后才放好行李箱，坐进后排。
“雯雯这次可是上火了，本来这个舞蹈本身没有难度，两个人以前也配合过，一开始跳得非常好，雯雯就做了几次简单指导，几乎可以正式演出。谁知道，他们同学聚会，晚上酒驾赛车，被拘了。你说眼瞅就要开始演出，这段时间出来了也不正常排练了，说是有心理障碍，觉得害怕演不好。雯雯给他们做了好多工作，没办法把杜敏也给叫上了。这不，今天我知道你要回来，查了一次航班，就赶紧跑来接你，大家商量一下办法吧。”
我看了看马哥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知道事情远不是马哥说的这么简单轻易。
“马哥，你就说实话吧。他们是不是不能跳了？”
马子伟一愣，“莉莉，你怎么知道？”
我苦笑着，“马哥，他俩是很优秀的舞蹈演员，这次汇报演出又这么重大，雯雯姐是相当有信心的告诉我的，所以要不是他们身体情况不能跳舞，雯雯姐不会找杜敏的。我走之前雯雯姐告诉我，小敏姐轻易不能上火，否则就会断奶，而这对于小敏姐来讲是最大的烦恼。”
“是啊，莉莉，我没敢说实话，有一个男孩腿受伤了。”马子伟的车平时没有开这么快，现在已经跑到市内超速的限制。
“马哥，不用这么急，你要被罚分的。”我笑了笑，劝慰着马子伟。
“就因为这个事，现在改到下午排练，那个受伤的男孩坚持过来跟着走一遍。杜敏下午把孩子哄睡了，才能过来。”马子伟闷闷不乐，看到我一脸笑意，不解地看了看我。
“你有什么好办法了？”
“试试看吧，我刚才想起他们演的《唐吉坷德》这出剧，其实仆人那个舞蹈片段可以剪掉一些，突出主角唐吉坷德就可以，就是整场演出会缩短一些，但是也比撤掉要好。那个男孩刚才不是说还可以坚持走场吗？马哥？”
“是的，我给他找了一个中医院的医生，现在采用针灸理疗帮助他恢复力量。他可以跳半场，那要是按你的想法，剪掉一些他的舞台动作，我看还是可行的。”马子伟舒展着眉头，脸上露出笑意。“连杜敏都说有你在很幸运，还真有点意思。”
“马哥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对节目的把握上有些傻大胆，不会追求完美那种，只要符合客户要求即可。这也是我现在的职业特点。客户要的是和我们想给的有很多时候是不对称的，往往我们过于追求自我感觉。这个双人舞其实也就是这样，你只要尽力拿出自己的成绩，观众就很满意了，在这种受伤情况下，如果还能全力以赴练习并上台表演，大家一定会鼓掌的。”我信心十足的样子给马子伟增添了越来越多的笑容。
“马哥懂，你的观点我赞同，实用主义是广告业的圭臬，但是杜敏和雯雯是艺术家，她们要求的是十全十美美妙绝伦。这两种想法你们以后要是一起创业是很难受的。莉莉。”
“那就要看小敏姐和雯雯姐想要什么，如果就是玩艺术，今后很难有更大市场，如果为了赚钱，就必须复合客户要求。马哥，现在编创的水鼓舞其实已经说明了小敏姐的倾向。自从有了淘淘，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敏了。”
马子伟很严肃地看看我，又转过脸去，“莉莉，你比我认识你的时候成熟了，虽然工作室不是你当家，但我相信你，有一天我们会把杜敏的舞蹈事业发展起来的。”
我听了这话似乎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马哥，谢谢你的认可，不过我可承受不起你这个评价。杜敏从上学时就有一种毅力，是我所不及的。她当时的心愿就是创造新艺术形态。她选择水鼓舞也是一种必然，这是她做的艺术创造。但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已经变得很实际，赚钱为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你也知道，马哥，杜敏住在我家其实也有很大烦恼，我在想，她现在做梦都想买一套属于自己和孩子的房子。今后请马哥多多支持我们。”
“放心吧，你们这套水鼓舞老高拿给好多朋友看过，不出所料，已经火爆了，网上已经有视频泄露出去。”，马子伟嘿嘿地笑着说。
“马哥，你说我们那个客厅跳的舞蹈已经传网上了？杜敏还不知道吧？”我有些着急，如果不是这次我在北京学习新媒体运营案例，对网上传播我们的舞蹈视频一定很担心，现在倒是为杜敏担忧，生怕她会不理解高哥这种无意的炒作行为。
“我只告诉你，这事先不理会，毕竟传出去的是片段，老高目的就是为了预热一下。其实这也是为了吸引客户。明年我们大马那些有年会的客户都找我们了，并且签订的费用远远高于往年，都是冲着一睹水鼓热舞。”马子伟笑过后，平静理智地告诉我，似乎想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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