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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的产假终于休满了。
早上起来,杜敏围着儿子淘淘的小床转来转去,看也看不够的样子。
“姐,你今天不是上班吗?”我站在门外叫她,杜敏看了看我,眼波荡漾。“不是上半天班吗?一会儿就回来看孩子了,瞧你这个神情,一会儿好把淘淘整哭了。”我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和她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不适应现在。。。好像撕我的心头肉似的。。。”杜敏禁不住热泪盈眶。
“我的亲姐,你可以啦。淘淘要是被你弄醒了,你今天的班不用上,以后也不用上班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只好拽住杜敏的胳膊往外走,杜敏挣脱了我的拉扯,冲到淘淘的小床前,恋恋不舍地盯着熟睡中的儿子,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孩子的身上。
“莉莉。。。你出来。。。别和你姐捣乱。。。她自己有轻重。。。你该上你班去上你的班。。。”老妈走到客厅中间,轻轻地喊着我。
我只好放弃对杜敏努力,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杜敏的房间,看了一眼老妈,啥话也没说,便出门上了王师傅的车,“稍等一下,王哥,小敏姐一会儿出来。”王师傅看看表,没有吱声。以往王师傅是不会这样做的,我有些奇怪,转念一想,王哥是不是因为孩子上重点的事我一直没办,心里是不是有想法了。“王哥,小敏姐上班就找人帮你问这件事。现在就属我姐有这方面资源,你别着急哈。”我边说边看了一眼窗外。
“莉莉,没事的,是雯雯今天有点事,让我接你以后去顺便接她,正好顺道。说是你们今天有什么聚会吧?好像是双人舞排练?”王师傅的一席话不仅提醒了我,让我猛然想起今天是雯雯姐指导双人舞节目进入彩排的日子,而且还让我脸红了,因为我以小人之心去读王师傅的一番好意,实在惭愧。于是我赶紧向王师傅道歉。
“对不起,王哥,你提醒我了,我还当是你着急孩子的事。”我的脸不仅涨红而且因为羞愧而感到紧张,说话语调平直而僵硬。
“都是我没有是先和你说一下,怪我莉莉。知道今天是杜敏第一天上班日,应该恭喜她,做了妈妈。”王师傅的语音还未落,杜敏已经从家里走出来,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羊绒大衣配了一条绛紫色羊毛短裙,一双绛紫色羊皮短靴。喜气洋洋地迈着匆匆步伐走过来。我往里让了让,杜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一阵混合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哥好,辛苦你了。今天我会找人问问你孩子的事,别着急哈。”杜敏的嘴抹了一层淡淡的唇膏,晶晶发亮。
“我的姐,你今天是上班还是参加宴会?太靓丽了。”我打趣杜敏,杜敏回手拍了我一下。
“去你的,学校今天有会,我还要有一个发言,是关于汇报会的讲稿。”杜敏十分开心地笑了。“再说,今天下午雯雯姐还有舞蹈指导汇报,你忘了?”
我知道杜敏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再也回不到曾经那个青春靓丽,单纯美好的大学时代的小女孩样子,而是一个完全的成熟女性的强势仪表。无论是说话扮相还是行动做派,杜敏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在这短短的百天里,杜敏已经华丽转身,完成从一个幼稚女学生到信心十足的成熟女性的转变。这当然要归功于章廷文,尤其是他和杜敏之间的结晶淘淘的诞生,让杜敏脱胎换骨,由内到外都闪烁着魅力之火,仿佛要在瞬间融化掉她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似的。她的眼睛放射着坚强的目光,全身绷得紧紧的。
“姐,你干嘛那么紧张?身体有些僵硬了。这要跳起舞来可是太累了。”我转脸紧紧地盯着杜敏,她不服气似的看看我。
“有吗?你是说我变了?”杜敏没有再和我僵持目光,转过身不再理睬我,“王哥,你接了雯雯姐直接送过去吧。我和莉莉下午才能去学校观看。”杜敏带着指令性口吻和王哥说着。
“姐,我下午还没请假,是你下午过去我下班才能过去。”我为了澄清杜敏的口误,以免王哥误会,赶忙解释道。
“莉莉,你下午请个假吧。雯雯姐和演员不能练习那么长时间的,你如果下班过来,至少要六点前后,学校场地晚上可能有其他安排,这个时间点不能确保的。”杜敏说起话简短有力。
“那。。。姐。我试试看吧,正好今天没有讲座,就怕领导突然安排其他事。”我犹豫不决的回答道。
“那好吧,你就灵活机动吧。我和雯雯姐指导一下就可以了。毕竟雯雯姐已经下了保票的。我去了也就是观看观看。”杜敏还是用有力的声音,丝毫没有笑容的腔调对我说。
“好的,姐,我随时通知你吧。”就这样我和杜敏商量好下午的舞蹈排练事项,便在单位门前下了车,杜敏向我招招手,出租车便转向金三小学方向驶去。
部长早上没来,小茂悄悄告诉我,张哥和部长今天一早上被集团叫走了,可能要开一天的会。我暗自庆幸,总算按照工作时间表干活了。年终总结是这段时间主要的内容,前段时间带着部门完成了明年的协议的续约和年末的账款结算。虽然续约的大小公司比例还不到三分之二,但是全年账款结算总算是圆满完成。这是往年没有实现的一个小目标,今年在我和师傅的努力下,终于实现了。按理说,这是我们广告部门历史上最好的成绩,可是相对于续约的大幅减少,又给我们集团造成未来营收的阴影。这可能就是部长和张哥他们被集团叫走开会的主要原因。小茂没有解释开会的内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张哥情绪不高,看部长脸色也挺难看。这些话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并没有在意去听,所以也就我和小茂两个人知道会议大概。
我加快了上午的工作内容,甚至中午也没有去食堂打饭,一气呵成完成了全天的工作计划。临近下午时间,我和小茂说了一下其他事项,简单的写了请假短信,中午时间发给了部长,很快部长回了同意两字。我高兴地收拾了一下背包,和屋内同事打了招呼,就匆忙走出来。
学校大门依旧是那几位我熟悉的保安大叔在执勤,过去因为在学生会,经常需要他们帮助我们做一些活动秩序维护,和他们有了很多沟通。下了出租车,远远地黑胖黑胖的郭叔站在值班门岗外,就看见了我,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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