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节牙医的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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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也走了，我一直送她到机场安检门，望着背着粉色背包的高挑的穿着一身米兰色羊绒大衣，脚蹬紫色小羊皮靴的雯雯，牵着同样背着粉色小背包梳着两支黑油油蓬蓬松松小辫子的女儿，走进安检门直到我再也望不见。我的心刹那间空落落的，一个春节过去我失去了两个至爱亲朋。雯雯说，她以后可能不再回来槐城了。这里已经与她没有任何生活联系了。我知道这是雯雯不想让我挽留住她而故意说的狠话。要知道，她在槐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心意，结果没有一样能够遂了自己的心愿，留下一腔遗憾离开了生她养她的槐城。不过我没看到雯雯的眼泪，没有看到雯雯为了离开这个城市而流下的眼泪。只有我含着泪花望着她已经远去只有一个掠影。

蓝妹子本来说好一起来和雯雯同行去北京，结果她在通县买好了房子要装修，宠物店无人照顾，只能匆匆忙忙的先走了。而陶洁和奚伟没由来是因为陶洁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就是我们那一次在聚会时看到的年轻的帅哥。蓝妹子说，那个帅哥比陶洁小了十岁。还是一个处男。这话又是蓝妹子听奚伟说的。我当时奇怪地看着蓝妹子，“蓝姐，咋什么事到了你们那里，都这么稀奇古怪的。一个比陶姐小了十岁的男孩还是一个处男？要倒插门？这是哪里的孩子？陶洁和他的婚姻能维持下去吗？”

蓝妹子呵呵一笑，“莉莉，等你参加陶洁的婚礼时，你自己问问她吧。我是没有机会问她了。她结婚我带团，时间不行。代我问候一下陶姐哈。份子钱我已经给了，你就别管了。”

蓝妹子其实是不想参加陶洁的婚礼的，因为嫉妒。蓝妹子年轻就一直想找帅哥做自己的终生依靠，结果这事让陶洁老牛吃嫩草了。蓝妹子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姐你说还是不能对男人太好了哈。你看我男朋友把我当成提款机，可是对我却一点没有负责精神。而陶姐一分钱没有给男友，结果就用她那个大奔和连锁诊所钓到了这个年轻帅气的男朋友。你说气不气人。这男人咋这么贱呢？还是我命没有陶洁的命好？”蓝妹子一说起这个话就是滔滔不绝，怨气冲天。

坐在办公室，我看着蓝妹子那一瞬间，脑海里一再浮现陶洁牵着那个年轻男孩的手从我们聚会的餐厅大门走出去的情景。两个人秀出的恩爱比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女还要傲娇。当时杜敏只是淡淡一笑，蓝妹子可是受了刺激，一个劲儿的说个没完，要不是雯雯塞给她一支冰淇淋，是堵不住她的嘴的。

“莉莉，我以后去了北京做宠物店，再也没有精力照顾咱们工作室了，槐城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是咱们工作室的最强大的领导。你看，老大走了，雯雯也要走，剩下我们这几个人谁也不能代替你来掌管这个公司。奚伟要不是你和马哥帮助，她那个电商早就黄了。倒是陶洁的确很厉害。我们这几个人属陶洁最精明最稳重。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却是大智若愚啊。你看，杜敏红火了这几年现在就像春节的烟火瞬间精彩就没了，雯雯就像公园的牡丹花，只在小圈子里开放，一般人还欣赏不到。像我这个粗粗拉拉的女孩就是大众脸，谁都喜欢谁有都不稀罕。有我没我都一样。莉莉，你就别见怪了。要不是马哥和雯雯，我在北京还找不到自己的归宿，这也就是我的命。找了一辈子结果被一个老男人给占了便宜。。。”

我瞪着眼睛看着蓝妹子，“你说啥呢？蓝姐？你怎么什么都不满意？要不是姐夫这个人对你这么好，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

蓝妹子就是那种大大咧咧没有心机的女孩，这回在北京摆脱了男孩子的纠缠后，终于叶落归根，愿意接受比她大了接近十岁的男人的婚姻。也算是有了一个美好的归宿。

“我告诉你，莉莉，我就快要做妈妈了。。。恭喜我不？等我孩子满月时，我一定在北京大摆一场满月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蓝妹子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嘿嘿的笑了，对于蓝妹子，，我知道这也就是她的命运。简单而丰富多姿的生活。

“莉莉，陶洁给你下请柬了吗？”蓝妹子大声的问道。

“没有啊。我不都是听你和奚伟说嘛。她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一点动静没有。奚伟说是五一，你说是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你俩谁说的准，只有等陶姐给我请柬了。不然的话，这事让我也没法问啊？”我为难的看着蓝妹子。

等等，我给陶姐打个电话，问好了你再去。。。”要不是蓝妹子当时在办公室和我一边说着一边给陶姐打电话落实的话，陶洁的婚礼我一定就会错过了。

“陶姐。。。我和莉莉代表工作室全体姐妹恭喜你哈。婚礼啥时举办？陶姐，莉莉都着急了。”蓝妹子一边和我做着怪相一边嘻嘻哈哈地和陶洁说着。

“什么？这个周日？你们要上教堂去举行结婚仪式？哎呀，那不是明天吗？陶姐，这就要怪你了，咋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下，下个请柬也好啊。你看要是明天的话，我都能赶上参加。。。我是周一早上飞机。。。原来以为我赶不上吃你的喜糖了。现在看来这份红包必须当面交给新娘新郎了。。。你要找莉莉听电话？好的，我给她。。。莉莉。陶姐有话和你说。。。”蓝妹子把电话交到我的手里。

陶洁从来没有这样羞涩腼腆，“莉莉。。。实在不好意思。。。我忙得晕头转向，把通知你们的时间给弄混了。。。请柬都填错了。。。幸好蓝妹子来电话，不然的话真给耽误了。明天早上九点你们到人民路基督教教堂大门前等我们。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仪式一结束我们拍完照就去酒店。别忘了哈。”陶洁一改往日说话慢慢悠悠的习惯，三言两语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春光照耀中，人民路教堂两侧的槐树已经展开嫩叶，新绿的叶子仿佛一簇簇娇嫩的孩童嘁嘁喳喳挤在一起。又好像我当时看见的淘淘那张皱巴巴的脸。杜敏就是在这里举行的自己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我从杜敏走了以后，对任何留有她的足迹和印象的地方和事物都是尽量避免看见。没想到陶洁也是在这里举行自己人生中的第二次婚姻。但愿这个神圣之地能够诞生出更加神圣的婚姻生活。尽管我自己对此抱有疑虑。就像杜敏的婚姻一样，尽管她不是教徒，从信仰上并没有教规约束，但是既然选择了这个神圣之地举行自己的终身大事，那还是从意识观念上觉得还要尊重自己的婚姻和生活。陶洁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呢？我看着蓝妹子那副傲娇的样子，因为蓝妹子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俗人，她在北京只邀请了自己的父母和我们工作室几个好友，简单而隆重的举行了酒店婚礼庆典。毕竟这些套路都是我们熟悉的。也没有什么惊喜意外，只是热热闹闹的一阵风似的过去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人们留下印象的。毕竟这种酒店式婚庆都是大同小异司空见惯的。尤其对我们这些专门作过婚庆的老人来说，真的绞尽脑汁也是会重蹈覆辙的。倒是陶洁很精明，在教堂举办一场简约而陌生的婚礼仪式，这是陶洁那个男友要求的。蓝妹子和我站在绿色尖顶的教堂大门前，看到并没有几个人来这里参加仪式。就连陶洁父母也没来，我熟悉的几个只是诊所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可能是陶洁的同学。

“莉莉，你说，陶姐这个婚礼啥意思？她一个比我还俗气的商人跑这里举行婚礼赶时尚吧？双方的都没有来。这不是双方家长不同意吧？”蓝妹子的话刺激了我，让我想起了杜敏曾经经历一样的生活。

“别说了，蓝姐。。。我姐当时也是这样的。。。结果你都知道了。。。我怎么感觉陶洁这次婚姻也不会维持太久？”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蓝妹子堵住了嘴。

“我的亲妹妹，今天就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你咋乱说呢？快别讲了。。。我其实也是这个感觉。。。”蓝妹子悄悄地贴着我的耳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