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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走后,我和雯雯担负起全部公司的业务工作。奚伟借助大马公司的资金支持,重新开始了电商创业,原先那帮员工回来不到一半。我和雯雯去过一次迁到顶层的两间小办公室。园区也减免了部分租金,我看到奚伟的时候,她穿着粉色套装,端坐在办公室听取员工汇报。我和雯雯站在玻璃隔断外边静静的等待她讲完话。
“马哥,奚伟真是做生意的女强人。要叫我怎么也做不到她这个样。失败了还能在原地爬起来,挺佩服她的!”雯雯穿了一件淡绿色长裙,扎了一条细细的腰带,原本就很高挑的个子踩着一双黑色细细高跟鞋,披着油黑的长发。
“家教那块儿你还在做吗?”自从为雯雯解决了她的钢琴家教的冲突后,我一直没再问过她。倒是老父亲在我回去时,说过一次雯雯带孩子在高新区上学挺辛苦的,一早上七点就得送到学校,还要打车赶到宏鼎大厦上班,基本就是跨越整个城区。
“小伟啊,你是不是该照顾一次人家雯雯,一个女孩子一早上送孩子上学还要跑你市内上班。你在动漫园不是也有办公室吗?把它给调过来不就得了?”当着夏丽的面,老爸知道我轻易不敢反驳。“马大姐,你得管管小伟,别让人家说咱们对人刻薄。”老爸和夏丽一说,我就知道,老爷子给我安排好教程了,回去准得针锋相对的争议一番。
“马总。。。”我瞬间的回忆被奚伟的甜蜜响亮的喊声打断了。雯雯笑了笑,被奚伟抱着手臂走进她的会议室,热情的请雯雯坐在崭新的黄褐色皮沙发上,沙发上铺了一长条凉垫,奚伟又把我让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马总和雯雯姐这么忙还来支持我,真是太感谢了。我呀这段时间忙着跑基地学着看果品,今年我给咱们大马买的樱桃还不错吧?都是基地种植的绿色果品,没有喷药,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奚伟边说着便从摆放在靠近窗边的纸箱里检出一盘紫红樱桃。我和雯雯都知道,由于奚伟投资的小羊圈子村几家农户上百棵的经济作物,夏天采摘的大樱桃销售到南方效益非常好,又追加了樱桃树的投资。奚伟和轻工学院一位退休教授一起合作,引进了一批国外樱桃新品种。
“奚伟,你的事业越做越大了。真让人羡慕。”雯雯一边品尝着又脆又甜的樱桃,一边夸赞着。
“雯雯姐,这都要归功咱们马哥。上一次他和莉莉来看过我以前那家公司,很失败。要不是马哥出的这个创意,我也没有今天的发展现状。来,雯雯姐,马哥,多品尝品尝,一会儿我让小龙给你们装车上。”奚伟的喜气盈盈的样子我还没在意,雯雯愣住了。抬起头皱了一下眉,又扫了我一眼。我向她夹了一下眼睛。
“小龙把上一次供应商的库存全部给处理了,回笼的资金在当地投资了一家罐头加工厂。我这面不合格的樱桃他全部拿回去加工罐头作为我们电商的新品类。现在订单就开始排期了。”奚伟似乎感觉到雯雯的眼光,女人的直觉让她抬起头,笑眯眯地避开雯雯的目光,望了我一眼。“马哥,我把电商这块股份给大马公司留了一块,你和雯雯姐看看,我借公司的款转成股份行不行?”奚伟的笑意并不是那么轻松,甚至当她向我说起借款转股份的事情时,面部表情稍显僵硬。不过我没有对视她的目光。
“奚伟,那怎么成!。。。”雯雯急了,语气似乎充满了愤怒,声音很尖锐刺耳,脸色立马变得煞白。“你知道咱们公司现在全面转型互联网,到处都缺钱。借给你的那款还是推迟付第三方的制作费转来的。这事马总和所有股东都说好了,年底从你的分红扣出来。你这样直接把公司款项当成大马投资电商,到年底你自己分红不归还,这不是给马总挖坑吗!?”
我一直想插话却顾虑雯雯的情绪,也顾虑奚伟的表述是不是雯雯领会错了。就不再说话,奚伟被雯雯风云突变似的质问弄得脸色通红,十分尴尬的瞅着我。
“雯雯,奚伟好像话没说完?”我勉强笑着冲断了雯雯锐利的问话,雯雯面色苍白地看了一样奚伟,便不作声,站起身走出会议室。我瞥见雯雯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很冷静也很严肃地问奚伟:“奚伟,这么大的事不适合今天讲,而且公司现金流情况都通报过你。雯雯刚才是太激动了。不过这事就是莉莉她们在也会说你的。我批准这笔借款在借款协议上特别说明的,你别忘了虽然你也是大马的管理层,但咱们是有言在先的。大家一致同意可以在外独立创业,但不得和公司做同一个领域,这点蓝妹子和你都做到了。但蓝妹子也创业失败过,那是老高支持他,和她入股,这是个人行为。你这不一样,你是特别申请借款帮助你度过难过的。这还不到年底,公司也没有特别决议,你这个想法就提出来,别怪雯雯生气,我都要说你。小龙本来我不想说他,但是客观上讲,上一次给你造成那么大损失,你自己不汲取教训吗?既然资金回来了,就先把主业做扎实深入,站稳市场再谈投资发展。我上一次和你说过,先把基地样板做好,有效益以后我们可以融资。投资罐头加工是一招臭棋,明显拉长了你的资金链,而且更严重的是管理你根本上不去。。。”看着奚伟难过的流着泪,我缓和了一下语气。“现在这种情况,奚伟,我担心你又要犯上一次一样的错误。用人不当!”
奚伟点点头,自顾自地擦拭着眼泪,我俩陷入一种谁也不对话的尴尬境地。雯雯还没有进来,我估计这会儿一定是到楼下大厅等我了。
“别泄气,马哥和雯雯都是为你好,你有女强人的精神,雯雯还没上来时就羡慕你,一个劲儿的夸赞你。你就别生她的气哈。我呢也是理智的给你说说现实。这次借款转股份,退一万步讲,我同意了老高雯雯他们也会反对的,所以,我还是那句忠告,做好做强本业,你个样板基地,融资的事我来帮你解决。但关于用人切忌放任自流,机会并不总是光顾犯错误的人。”奚伟听到我的话,破涕为笑,“真的感谢你马哥,我有什么困难都不怕。我女儿就说我,妈妈一定要感恩夏丽阿姨和马叔叔。小孩上一次要不是夏丽姐帮忙,就白挨了一刀。”
听到奚伟说起孩子,我的心情也顿时放松下来。我看到奚伟的脸色也不再是刚才那样僵硬发白,转而变为松弛而有光彩。
“孩子还在槐城吗?”我试探性地问奚伟,她摇摇头,沮丧地撇过脸,泪水顺着眼角滚到面颊上,她用手轻轻地擦拭着。
“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这面事业又忙,工作又累,一个人带孩子还要上学照顾饮食,辅导学习,很难搞定的。交给他爸爸,毕竟爷爷奶奶都可以照顾上。。。”我慢慢地劝慰着奚伟,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她转过脸接过去。“你的事我都记下了,改日我找你好好聊,雯雯恐怕还在下面等,我就先走了。”为了避免和奚伟再一次陷入难堪境地,我匆匆告别她,她一直把我送到电梯口,很为难的笑着招着手和我道别。
雯雯等我下来时就直直地从大厅的沙发上起身迎过来,满脸春色。“马哥,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我很好奇地扭着脸瞅她,“快说,啥好消息。”
“我的钢琴音乐会下周就要在槐城俱乐部演出了,我们学院老师和乐团也来捧场助阵。俱乐部告诉我当晚的票全部卖出去了,我给大马留了十张票,请你和夏丽姐一起来看我演出。。。”雯雯的高兴劲儿让经过我俩身旁的几名男生侧目而望。
“这么巧,下周莉莉和她妈妈带淘淘回来给王叔过生日,昨晚告诉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预祝你演出成功。”我的兴奋情绪已经完全冲淡了奚伟造成的困惑难过心情。
我和雯雯开心地忘掉了来奚伟公司的糟糕的见面场景,雯雯坐在车上忙着给同学好友联系着观演事宜,我笑了笑,“还有一个高兴的事,你夏丽姐和我十一搬回我老爷子那里去住,他岁数大了,身边就是保姆照顾我们不放心。你女儿上学就交给我们接送吧,你自己决定,是来动漫园上班还是继续留在宏鼎大厦?”
雯雯惊讶的放下手里的电话,“别让夏丽姐为孩子忙乎了,我和孩子欠你们太多,再说她要学习辅导,你和姐都太忙了,现在的孩子还不好辅导,我还是来动漫园上班吧。莉莉交给我的那些业务都在那面,宏鼎那块儿有你带队就行了。”
“我们之间还客气啥?辅导的话你事情多,孩子又聪明又听话,刚上小学别让太累。想想你小时候,那用得上这么忙乎?再说孩子上的这所小学老师都非常厉害,还没听说有在外面参加辅导的。放手交给学校吧。”我信心满满的对雯雯说着,脸上挂着暖阳一样的笑意。
雯雯脸红了,“马哥,别说我那时候,我就是文化课学的不好父母才硬是逼我学钢琴,我是歪打正着,上了音乐学院,学校看我琴弹得好给我出国留学的推荐机会。要不我哪有现在这水平。”
雯雯的话引起我的深思,“你说得对,雯雯。一个人的成才离不开好的教育环境,你是有福的。附小就这一点让我佩服,她们校长不管什么人来找她入学,就看一点孩子行不行,不聪明的孩子一律不收。我知道的那几个哥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到老校长那儿全都没给面子。孩子不爱学习给多少赞助费都不要。”
雯雯兴奋地做了一个开心的手势,“马哥,高哥像你一样,都是我们的福星。一想到我还有这些真朋友,我就十分知足。”
“你也是一个好人,雯雯。蓝妹子现在你没看见多开心,她自从认识了翟兴明,就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把整个宠物店交给翟兴明经营,经济账小翟一分钱都不动,这不就是你带给蓝妹子的福气嘛!你看蓝妹子送给淘淘那条小拉拉,多漂亮,淘淘正好有伴了。专家说,对于自闭症儿童,狗狗也是一种治愈的好伴侣。莉莉讲,现在的淘淘已经开始学习弹钢琴了,弹得还不错,很有天分。或许淘淘应该留在北京,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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