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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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醒了。”一直守着的沈青瑶，面色欢喜的凑了过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对上沈青瑶欢喜中带着担忧的双眸，李缙微微一愣，然后仔仔细细的巡视着沈清瑶的五官，好似想从她身上看到别的人。

沈青瑶心中一紧，上一次她用沈宝殊那张脸去攻略李缙的时候，李缙也常用这种眼神盯着她。

李缙那双漆黑的眸子冰冷沉亮，带着一丝阴鸷。可等她仔细看的时，李缙却缓缓闭上了双眼，面色苍白，消瘦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虚弱。

“殿下？”沈青瑶握住李缙的手，担忧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李缙摇头，心底那道悲怆的声音依旧在提醒着她，眼前的沈青瑶不是他想找寻的那个女子。

强行压下心中的悲怆，李缙再次睁开眼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瞥见沈青瑶缠着纱布的手，他轻声开口：“抱歉，弄疼了你了吧。”

“殿下，真的很疼的。”沈青瑶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但殿下没事，青瑶手腕再疼便也不疼了。”

李缙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看的，眉眼精致，贵气天成，如今又成了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京中无数女娘都想嫁给她。

沈青瑶神色娇媚的俯身依靠在他胸口，轻声说：“殿下，今日在永安侯府，你把青瑶吓坏了。”

殿外春光明媚，沈青瑶身上穿着金丝绣牡丹的石榴裙，比窗外红花还要艳丽斑斓。李缙垂眸，瞥见这娇丽鲜艳的色彩，心口一窒。

在永安侯府的那场幻境中，那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和沈青瑶完全不同。

她唤他夫君，而不是殿下。

可是那场幻境太短暂，他似乎同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成婚了。她是他的妻子，他们成婚的地方便是他如今所住的宫殿中。

那短暂而刺痛人心的幻境，分明是一闪而逝。可李缙却品尝到来自灵魂中的痛楚。心底那道绝望的声音一直在提醒着，要找到她，不能再弄丢她。

……

沈宝殊等人刚从永安侯府离开，沈父就打马追了上来。

“夫人，我听说今日出事了。”沈父翻身下马，在爬上马车的时候，眼神落在沈玉珠身上，眼里带着一丝歉意。

“爹爹。”沈玉珠止不住的委屈：“那秦家真是欺人太甚，竟然……竟然……”

接下来的话，沈玉珠有些说不出口。

事关女儿家的名节，就算是父亲，她也羞于开口。

“爹爹，今日姑奶奶和秦家的庶子联手，想推姐姐下水，毁掉姐姐的名声。”沈宝殊接过话头，面上也十分委屈：“爹爹，我们沈家今日被欺负的太惨了。姑奶奶在出事后，还怪我不该护着姐姐。”

沈宝殊先告状，避免沈父从裴妙华那里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对自己下手。

“爹爹，你离姑奶奶远一点。她今日能害我们，明日就能害你。”沈宝殊气愤中带着对沈父的担忧：“幸好姐姐今日没事，否则爹爹的脸也要被丢光了。”

沈父：“…………”

今日这件事他多少知道一点，但他没想到永安侯府和秦家那边干的这样下作。

他故意等着刑部的周停芳拿了人走后，这才打马过来安抚沈氏和两个女儿的情绪，谁知道沈宝殊一开口就给他整不会了。

小女儿在蜀中也如此犀利么？

沈父若有所思的盯着沈宝殊。

“爹爹，女儿真担心你。”沈宝殊脸上的愤怒，此时已经变成了对沈父前程的深深担忧：“爹爹，秦家这样欺负我们。我们还手了，会不会连累爹爹呀？”

粉团似的小人儿，害怕的眼圈都红了。

还是个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小丫头，沈父心中猜疑瞬间消失，心底的愧疚也比刚才更浓了。

“二丫头不必担心，此事有爹爹撑着。”沈父伸手揉了揉沈宝殊低垂的小脑袋，语气温柔的哄着：“你和姐姐都别担心，爹爹不会让你们名声败坏，嫁的那样窝囊。”

沈宝殊心底发凉，沈父这意思还是会把沈玉珠嫁给秦家人，去换他的前程。

还没有经历前世那样惨痛婚事的沈玉珠，并没有听出沈父话里的潜在意思，真心以为爹爹是疼爱她，想给她撑腰的。

沈玉珠眼泪汪汪的拽着沈父的衣袖，眼里全是对父亲的孺慕和信任。

沈氏哄了两个女儿，这才叹了口气，对沈父说：“刑部周大人那边瞧着是要保秦家，你如今在秦家手底下做事，这事儿闹大了对你前程也不好。但咱们的女儿也不能被人白欺负了去……”

一想到沈宝殊也被秦玉娘针对了，沈氏便咬着牙说：“你随我去问问裴妙华，她干了这龌龊事，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