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在空间站有自己的研究室，但她准备进行的实验显然不怎么适合光明正大进行，最后地点定在了禁闭舱段。
只要不把空间站炸掉，黑塔一般不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打开门禁与阮·梅碰面的时候，是她的实验又一次失败之后。
生命学者丝毫不觉得自己在研究什么禁忌，她手下划着面板上的基因链，头都没回：“我又失败了。上次你带给我的样本已经全部损毁，无法再从中提取出有用信息。”
她终于肯回头看我：“我需要新的研究材料。”
我摊手：“没有了。”
阮·梅没有吭声，她看着我眨了眨眼。
我走过去将她手下的仪器关掉：“不可能让你研究我的，死心吧。”
“那还真是遗憾。”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显得跟真的似的。
阮·梅起身：“我托黑塔准备了新的糕点，有你喜欢的味道，一起去喝杯茶？”
我把她大方展示在我面前的研究资料一起盖住，这才转头：“少女们的茶话会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从月台上能清晰看到远处湛蓝星的轮廓，黑塔操纵着人偶，伸手捻起盘中精致的糕点：“可惜了，螺丝咕姆今天有事不在，无缘这场下午茶。”
我提醒她：“螺丝咕姆恐怕也不想参与进来。”
阮·梅的品味我一直是认可的，至于这场下午茶，我看向坐在场上的东家：“都吃上了，燕国的地图也该到头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源自哪里的说法，但很有趣。”黑塔手里的糕点被放在她面前的盘子上，“我们要搞模拟宇宙，所以邀请你来帮忙填充一些有关星神的资料。”
她说话时轻描淡写：“身为一位令使，好吧，虽然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令使，但你的发言依旧有较高的可信度。”
“我希望你能接受邀请，条件任你开。”
这个价码实在让人心动，但是她怎么比我都相信我自己的：“我对星神的了解说不定还没你们多呢？”
黑塔抬眼：“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说这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我觉得黑塔在针对我：“美少女们的茶话会上可听不得这个。”
黑塔双手拢在一起，就撑在脸下方：“好吧，你高兴就好。总之，这是个长期有效的邀约，我对有用的合作者还是很有耐心的。”
分明是试验品吧，难为她还拿出合作者这种平和的说法了。
“好吧，我可以加入。”将可爱的糕点送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很快在味蕾上炸开，“但我可不保证里面有多少属于视觉误区。”
别的不说，跟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交易时，大多时候还是比较舒心的。
大家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至于所得多少，就看谁能技高一筹了。
合作要搞模拟宇宙的这几位显然也都是这么想的。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各怀心思的美少女们在这件事上暂且达成了一致。
说是合作，但是模拟宇宙搭建的具体事宜与我无关，所以我与阮·梅经常会坐在月台上一边吃点心一边聊天，在黑塔的人偶意外撞见之后，人偶就代替了阮梅的位置。
“你嘴里吐出来的话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黑塔操纵着人偶低头，“但考虑那是星神，毕竟是我没有亲自接触过的存在，就暂且信你好了。”
她将桌子上那碟还剩一半的点心推到我面前：“关于你究竟是谁的令使，这件事真的不能透露一下吗？我可以用最宝贵的秘密与你交换。”
我笑着喝茶，没吭声。
“行吧。”黑塔显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将手里转了好几圈的杯盖放回到杯盏上，人偶像是装备的能源耗尽，一动不动了。
看了一眼死机一样的人偶，我这才转头去看月台上的新客人：“一起坐下喝杯茶？”
“你们先吃着。”三月七从另一边小跑着过去，手里的相机对着远处的湛蓝星噼里啪啦好一阵拍，似乎是不太满意，于是又对着停靠在站台的星穹列车拍了好几张。
跟她一起过来的丹恒倒是没客气，直接走过来坐着。
就是坐下后也不吭声，跟个隐形人似的。
等到三月七忙活着拍完照，丹恒手里一杯茶都快要见底了。
自来熟的少女坐下时也风风火火，先是往喉咙里灌了一大杯茶，这才向桌子上伸手：“好巧啊，闲玉小姐。这几天我们老远就看到你好多次了，居然回回都没能见上面。”
她说到这里，还往丹恒那边看了一眼。
那就是被拉着刻意避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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