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主院,寒风侵肌,裴凤慕幽沉的眼底冻结成冰,人却越走越热,五指成爪手狠狠抓了几下手臂,那力度恨不得撕下几条肉来。
到了沧浪轩门口,裴凤慕道:“备水。”
“现在不好用冰。”
听竹低头看向他的肚子。
“那就去打井水。”
裴凤慕长腿跨过门槛。
六扇黑漆葵纹屏风后,裴凤慕浸在冰冷的井水里,丝毫没有不适,胸前挂着一枚古观音牌,
那的颜色甚是独特,大半部分都被血红色沁染,只留了少部分翠色,红绿相撞衬得他更是冰肌骨,只是冰面满是裂痕,里一派杂絮。
他低头托起牌,当初这通体只有一抹指甲盖那么大血色,据说是吐蕃特意献给今上的传世之宝,母亲和姐姐都不喜欢,他却一眼就相中了。
裴凤慕举起像对着明月,月光下内里的红色竟然顺着的脉络呈现丝状,这血丝随着时间逐渐从底部向上晕染,如今爬上了端庄慈祥的观世音面容,将那抹悲天悯人的微笑染上了诡异的血红,好似在嘲讽世人的蒙昧无知。
他抬眸望向窗外如墨的夜幕,眼里的黑比夜还浓,手背青筋虬起,攥紧了像,冷白的皮肤泛起艳丽的红,手指一抓就是五道深深的血痕。
~
孙妈妈惊恐万分,竖起手指立在唇边:“嘘!他们家的事可不能随便提!”
“可是…”赵昭还想再说。
孙妈妈板了脸打断她的话:“没有什么可是,姑娘也不想想如今咱们在哪儿,更是一个字都别提。”
她用热水烫了毛巾,拧干,一条递给赵昭擦脸,一条铺在赵昭的脚踝上,“一定又是寻梅私底下乱嚼舌头。”
“我才没有呢!”
寻梅在一旁收拾桌子,很是无辜。
赵昭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脚踝处真的好了不少,她双手抱住孙妈妈的胳膊:“跟她无关,是我觉得刚才英走的时候看我的那一眼跟裴…跟他特别像。”
那种“咱们还没完,慢慢玩”的眼神,赵昭再熟悉不过,小时候裴凤慕每次离开赵家都会这么留给她这么一个眼神。
“裴…他要是长大了,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吧。”
赵昭靠在床上回想。
孙妈妈一脸奇怪地看着赵昭,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不烫啊,姑娘没事吧,那英是个女的,那位可是个男的,你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寻梅,快来看看姑娘是不是发热了?”
寻梅刚放下水壶,在裙摆上擦干净了手,小跑着过来试了试赵昭的温度:“我摸着也不烫啊。”
赵昭苦笑道:“我没糊涂,我就是总觉得他们说不上来哪里有点像,你们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她是真的觉得很像啊,而且每次见到他们的胃疼跟别的时候都不一样。
孙妈妈和寻梅摇摇头。
寻梅道:“姑娘,你是不是想多了,当年他们家被抄,株连三族,流放南疆,不是说一个活口都没有了吗。不说男女,那死人总不能又复活了吧。”
不知为何,赵昭脑子里突然崩出来借尸还魂四个大字,手里冷了的毛巾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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