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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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蔻拎着食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赵清浔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玉坠，精致的侧脸望着雨幕，仿佛不小心坠下凡尘的仙子，让人惊鸿一瞥后难以忘怀。

“公主，都装好了。”红蔻小声的提醒赵清浔。

赵清浔回神，看着外面越来越小的雨，随手点了个宫女撑伞，那个宫女刚好在屋内打洒扫，闻言便去拿了两把伞，递了一把给红蔻，剩下那把她打开，遮住了赵清浔。

昭阳宫里的宫人不算少，但是赵清浔出门一般只带红蔻，下雨的时候赵清浔是很少出门的，更别说带上别的宫女了。

被点的这个宫女叫芷兮，平时负责打扫后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在寝殿看见她，不过这个也不是赵清浔管的，她向来很少过问宫人的情况。

每个宫里都配有一个管事嬷嬷和主事太监，因为之前那个管事嬷嬷照顾的不周到，让赵清浔误食了变质的米糕，已经被打发到别的地方干苦差了，现在她宫里有两个管事嬷嬷，美名其曰是让两个人互相监督，实际上是怕上次的是再发生。

芷兮一想到那两个嬷嬷，手便忍不住发抖。更何况她现在还跟公主出来了，不知道留下来的人又会怎么编排她。估计又是少不了的谩骂和毒打。

赵清浔看着旁边成撑伞的手不住的颤抖，虽然动作很小，但是就在她眼前，就算动作再小也是被无限放大的。

红蔻跟在后面，拎着食盒落后一步，认真的走路。

赵清浔偏了一下脸，轻声对着芷兮说：“本宫很可怕么？你看起来很紧张。”

芷兮没想到赵清浔会和她讲话，更没想到赵清浔一开口就说这个，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公主怎么会可怕，是奴婢第一次跟着公主出来，太激动了。”

赵清浔看着她惨白的脸，心说你这激动的表情有点像是去给别人上坟的，但是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再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把人家小宫女吓哭了。

好在慈宁宫里的不远，话语间已经要到了，她们一起走到殿门口。

赵清浔带着红蔻准备进去，刚跨过门槛，她转头对芷兮说：“你便留在此处吧，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宫里的。”

芷兮行了个礼，答道：“是。”

红蔻不解，为什么不让芷兮进去。赵清浔看见她脸上明晃晃的疑惑，难得出声解释：“你没看见那个小丫头一直待发抖么？对着我都如此，要是进去了岂不是抖的更厉害了。”

“公主……”红蔻起了个头便不说了。

“嗯？”

“可是公主看起来也不凶啊，为什么她这么害怕？”

“谁知道呢。”赵清浔淡淡的回了四个字。

她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就已经太监看见她了，自然也有人通传给皇后，所以还未等她进去叫人，里面的人就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

里面坐着的不只是皇上皇后，还有她的太子哥哥。

她一点儿也不意外为什么此时另外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她行了礼：“给父皇母后请安。”又转身向赵清川福了福身子：“哥哥好。”

红蔻抱着食盒也跟着行礼：“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好好好，阿浔来了啊，快过来坐下。”皇上高兴的说，抬手示意让赵清浔起来。

皇后拉着赵清浔到身旁，仔细打量，明明是昨天才见过，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几眼。

赵清浔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她知道为什么皇后要这样看着她，可是越是知道就越舍不得看他们难过。她只能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父皇母后，我带了点冰点过来，天气热了，你们吃一点消消暑气。”

赵清浔就这样被皇后牵着手，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面。

红蔻便把带来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皇后身边的竹清姑姑也过去搭了把手，把冰酿和杨梅都盛了几碗，递给了皇上他们。

皇后接过来，尝了一口冰酿里面的蜜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

她开口问：“阿浔你吃过了吗？”

赵清浔说：“儿臣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们带的。”

红蔻听见那句话的时候表情仿佛见了鬼，但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小跟班，最大的忌讳就是拆台。

皇上不喜凉食，但是毕竟是赵清浔带过来的，于是把那一碗冰酿吃完，就把碗搁置在桌子上。

赵清川很给面子的吃完了，还吃了一碗冰杨梅，酸的他绷着俊脸缓了好一会儿。

皇后拍了一下赵清川的肩膀说：“出息，一碗杨梅就把你酸倒了？”

赵清浔憋不住笑，说：“哥哥吃不了酸，我倒是忘记让他们多放点蜜糖了。”然后端起旁边桌子装着桂花糕的碟子递给赵清川。

“喏，吃点甜的压一下。”

赵清川拿过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小口，还没咽下去便皱起了眉，只是礼仪极好的他不会当着众人的的面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于是只能梗着脖子吞下，然后快速拿起手边的茶灌了几口。

他以为是自己的味觉出现问题了，刚想让别人也试一下，结果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桂花糕的踪影。

他看向赵清浔，后者正不紧不慢的把那碟桂花糕放进装冰酿的食盒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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